主场输给早早就只剩十人应战的埃弗顿，这事儿确实有点难看。赛后新闻发布会的气氛可想而知，鲁本·阿莫里姆的脸色不会好到哪里去，而球员通道里，球员们低着头，没人想多说什么。五场不败的势头，就这么被基尔南·迪尤斯伯里-霍尔一脚看似平淡无奇的射门给终结了。

这种比赛，我跟了十五年球，见过不止一次。尤其是在曼联身上。总是在你觉得球队好像走上正轨，开始有点起色的时候，一场莫名其妙的失利就会拍在你脸上，提醒你问题还多着呢。周一晚上在老特拉福德发生的就是这么一回事。

马泰斯·德里赫特赛后站出来说话了，荷兰人一向是这样，不管是顺境逆境，他总会出来面对媒体。他的话听上去像是更衣室的标准发言：“我们必须团结一致，从这场糟糕的表现中反弹回来。”这当然是正确的废话，输球之后任何球员都会这么说。但从德里赫特的嘴里说出来，你还是能感觉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。

他提到了一个词，“效率”。他说埃弗顿把握住了机会，而曼联没有。一个机会，一个进球，这就是赢家和输家的区别。听着简单，但却是足球场上最残酷的真理。这基本上就是对整晚比赛的概括了。德里赫特认为球队缺乏创造机会、完成得分的“紧迫感”。

这个“紧迫感”的说法，就很有意思了。这已经不是战术层面的问题，而是心态。是那种“我必须要把球送进球门”的决心。对阵埃弗顿这种退守很深、空中对抗强硬的球队，一旦让他们先进球，再想扳回来就非常困难。曼联球员在场上，似乎就缺少了这种破釜沉舟的狠劲。

我记得当年尤文图斯签下德里赫特时，很多人讨论的是他的身体、他的防守技术。但这些年看下来，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领袖气质和责任感，或许才是最宝贵的。他不是那种会逃避责任的球员。输了球，他会直接说“这是一场糟糕的比赛，我们所有人都看得出来”。他不会去找借口。

这种坦诚，在如今的足球环境下并不多见。现在球员的公关团队越来越专业，说的话也越来越圆滑。德里赫特的表态，更像是一种挑战，甩给所有队友。他等于在说：别找借口了，问题出在我们自己身上，下一场去水晶宫的主场，必须拿出回应。

他说，“英超可不是给弱者准备的。”这话够直接。英超的对抗强度和比赛节奏，确实能暴露任何一支球队的弱点。哪怕你前几周踢得再好，只要一场比赛精神稍有松懈，立刻就会受到惩罚。对埃弗顿的这场失利，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。

当然，光靠一个后卫在赛后说几句狠话，解决不了曼联的根本问题。这种“进一步，退两步”的循环，在后弗格森时代已经上演了太多次。每当球队看似要起飞时，总会被自己绊倒。这考验的是整个团队的稳定性和精神韧性，而不仅仅是某个球员的领导力。德里赫特的这次发声，更像是在球队这艘有点漏水的船上，试图自己先动手堵上一个窟窿。他做了他该做的，但船上其他人是否会跟着一起动手，那就要看接下来在塞尔赫斯特公园球场的表现了。

对于阿莫里姆来说，压力也陡然增加了。一个主场失利，足以让此前积累的信任和乐观情绪消散大半。德里赫特的喊话，某种程度上也是在帮主教练分担压力。现在，皮球踢到了全队脚下。他们是会像德里赫特要求的那样“团结一致”，还是继续在关键时刻掉链子，周末的比赛会给出一些答案。不过说实话，这种场景，我们这些老记者，真是见得太多了。